告令,下官觉得不妥。”
深秋天气愈发寒凉,朱塬今天穿了一件偏厚的白色轻裘,本该翩翩小少年,当下却很没形象地拢起双手,同样目送着华高离开,附和点头:“我也觉得不妥。”
薛戍愣了下,却是顺着朱塬语气道:“那么……下官请翰林收回成命。”
朱塬摇头:“我不。”
薛戍:“……”
这怎么突然有种少年人耍性子的感觉?
等华高出了正院门,朱塬转向自己办公室,一边对继续跟上的薛戍说道:“本来呢,我是打算温和一些的,官捕和民捕可以并存。但,有些人太得寸进尺,开了口子就要得陇望蜀,那就只能让他们得不偿失了。啧……连续三个‘得’字开头成语,我还是很有文化的,对吧?”
很有文化……
如果不说某人明显的对经史典籍半通不解,其他杂学,倒是堪称渊博。
嗯。
薛戍微微摇头,晃过这个问题,看向进屋后走到书案边坐下的朱塬:“翰林可曾想过,伱如此作为,要断了多少人生计?”
朱塬从办公桌上厚厚一叠待阅文件里拿过一份各个海贸公司申报上来的货品目录和预算相关。
新一批的商队即将在北风起后从泉州和广州口岸下南洋,这段时间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
说起来,北上高丽、日本的商队也会趁着北风开始返回。
翻开文件浏览着,朱塬一边对薛戍道:“今冬之前,大明沿海渔户,愿意并入营海司的流民散户,还有一些想要转向从事渔业生产的普通民户,以及相关产业的匠户,等等,都会完成入籍录档,今后由营海司统筹进行渔业生产,这些百姓将得到足够的生活保障。那么,你说说,我断了谁的生计?”
营海司的管辖范围不知不觉在扩大,这也是老朱点头后的结果。
曾经历史上,老朱开创明朝,延续了元朝的户籍分类政策,特别是军户世袭,在朱塬看来,这绝对是最糟粕的制度。这次营海司的户口统计,还有即将到来各类户籍都能参加的科举,算是朱塬持续游说之后对曾经发生历史的一种大幅扭转。
朱塬坚持最基本的一个道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完全被切断与周边交流的水塘,只会逐渐沦为一个死气沉沉的臭水坑。
薛戍无法领会朱塬这番回答幕后的特别意涵,只是专注自己今日的目的:“翰林,还有诸多拥有船只又不愿入籍营海司的百姓,他们在农闲之余,也需靠捕鱼补贴生计。”
朱塬用钢笔在其中一份‘铁锅’项目上标了下,随口道:“那就继续呗,大海那么大,他们若只是捕鱼自用,营海司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
薛戍愣住。
这……
这么不专业的吗?
你这么说,还让我怎么接?
朱塬见薛戍好一会儿不说话,抬头瞄了他一眼,再次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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