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一行人走走停停,天色将明时,终于抵达塔顶。
外头天色依旧昏暗,阴云堆积在塔顶,暴雨如注,闷雷滚滚,自塔顶往下俯视,并不能如平时一般闲适听惊风,反而有种大厦将倾的错觉。
塔顶置有一张巨大棋盘,镶嵌在塔壁之上,供游人对弈用。
江蕴负袖立在棋盘前,沉吟片刻后,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开始有条不紊的布局。
十方、嵇安不懂弈道,站在一边观看。
护卫们也都好奇的睁大眼睛,因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跟自己对弈的人。
黑白棋子错落,如两军对阵,随着小郎君白皙手指移动,逐渐纠缠厮杀到—起,难舍难分。
公子是要用白子打败黑子么
记十方虽然不懂弈道,但见过隋衡与徐桥下棋,明白一些基本原理,见白子隐约围住黑子,占据了上风,忍不住开口问。
江蕴温声道∶我是在布局。
布局
对。
随着他话音落,黑子落定,又奇迹般突围而出,反切断了白子一条后路。
江蕴不紧不慢括起一粒白子,道∶我布局,是等其他人来破解我的棋局,不过,我这一局有些难,恐怕不大好破。
他优雅落下白子。
十方满目惊憾。
因白子又顽强地缠上了黑子。
白子黑子,似乎已经到了交锋最激烈的时刻,但都各有弱点,各有死局。
十方好奇∶公子希望谁来破局
江蕴像想了想,道∶野心勃勃者最好,你们殿下就不错。
当然,我允许他找帮手。
十方∶
泥泞的山道上,一辆装饰奢华、四角悬着宫灯的马车在大雨中极速颠簸前行,马蹄飞掠,溅起无,数泥点,落在马身与车壁上。
车内,颜齐一袭绯袍,玉冠束发,容色清冷地坐着。
仆从小心翼翼询问∶公子当着决定要亲自去骊山见太子殿下
颜齐点头。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仆从道∶上回春日宴,太子都那般对待公子了,公子还是不计前嫌,不惜冒着破坏家主计划的危险,赶赴骊山,只盼着太子殿下这回能理解公子的苦心吧。
颜齐没有吭声,唇角紧抿,望向车外。
颜氏是不可违抗的,究竟要经历多少次,他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上回北境雪山可说是侥幸,这一回的骊山,祖父计划周密,是绝无半分侥幸可言的。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他送死的。
颜齐伸手,捏紧了悬在胸前的那枚骨笛。
只望这一次,他不再和以往一样,把他的好心当做滥意践踏,彻底认清事实,和颜氏握手言和。
听闻有人在玲珑塔上摆玲珑棋局,天一亮,不少文人士子都撑着伞,冒雨赶赴塔中,观望这盛况。
小郎君青衫秀雅,依旧在不紧不慢的交错落下黑白子。
是楚言,好像是楚言啊。
有人低声道,议论纷纷。
即墨清雨一夜未眠,依旧披衣立在廊下看雨,家仆过来,低声禀∶家主,所有墨骑都已顺利进出城,进入骊山。
而几乎同时,颜齐的车驾,也抵达了骊山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狗狗就能见到想妇了。睡前小短短,晚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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