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的师尊。
他垂下眼眸,问:“师尊,你从前那样待本尊,可曾有悔?”
隆龛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嘴角不断溢出血沫,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嘶鸣,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语不成句。
面对这样一个垂死之人,已没有送他最后一程的必要了。薛戎摇摇头,将冲煞剑铛地一声扔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此时,隆龛忽然挣起,枯瘦的手臂搐动着,聚起一团灵力。
黄启和薛戎纷纷结出防御手印,然而隆龛却没有攻击他们,而是一掌打向了昏沉的柳隽真。
原来他心有不甘,就算死,也要拉上自己精心塑造的肉身一起死!
由于事发突然,薛戎只得举起冲煞剑迎击。他虽是将隆龛的掌力挡了回去,但冲煞那凶暴的剑气却收不回来,不仅将正殿连同移魂阵一起炸毁,还将柳隽真掀了出去。
受剑气波及,柳隽真的额头触到倒塌的玉柱上,血流不止。许是因为这番撞击,他反倒从昏迷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将剑刃对准自己的薛戎,以及不远处横死的隆龛。
此情此景之下,薛戎知道柳隽真必定要误会,忙收了剑,开口辩解道:“师弟,你听本尊说,师尊筹谋了十余年,就是为了取你的性命!所以,本尊和黄启才将他……”
“师兄,你想害我也就罢了。”不等薛戎说完,柳隽真便出言打断。他按着头上的伤处,声音虚弱,眸中却透出刻骨的恨意:“可是,你连师尊都不放过,还真是……忘恩负义。”
事隔多年,薛戎回想起这一幕,仍然感到心神剧震。
记忆中柳隽真那张充满憎恨的脸,逐渐和眼前之人重叠。
柳隽真举着龙蜒在薛戎身上刺了半天,对方却是一声不吭,这令他觉得很是无趣:“师兄,你方才在想什么呢?是在想,自己为何比不上沐微吗?”
薛戎默然地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隽真面上一片霜寒:“你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那人生性善良,从不妄自尊大,也绝不会干出欺师灭祖的勾当。他就如太阳一般温暖,如月亮一般高洁。”
他又说:“你呢?连阴沟里的老鼠也不如。又可恨,又可悲。”
听闻此言,薛戎忽然笑了出来。
他心里觉得,这一切真是阴差阳错。当年他阻止了隆龛对柳隽真施行夺舍禁术,如今自己反受夺舍所害。而他的心上人、他的师弟,都认为那个窃走他身体的贼人,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不知为何,柳隽真见了这笑容,感到刺眼得很,连带着他心头,都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他不明白这种怅然是从何而来,但眼下,他可以把不快都发泄在薛戎身上。
于是,柳隽真将溢满血腥气的龙蜒贴到了薛戎的唇上,沿着他上翘的嘴角移到了脸颊,手中用力,剑尖便刺穿了他的颊侧,一直捅到了口中。
这下,薛戎终于笑不出来了,而且连哀嚎都微不可闻。
柳隽真轻飘飘地拔出软剑,欺身下来,脱去薛戎的亵裤,借用淋漓的鲜血作为润滑,径直进入了他。
“如此甚好,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声音,几乎让我误以为你就是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到一半,柳隽真被薛戎痉挛的身体夹得爽利,一时兴起,便抚上对方染血的脸颊。他发现,薛戎虽是双目赤红,但从始至终,眼角却连些微的湿润都没有过。
于是柳隽真疑道:“师兄,你怎么不哭呢?是还不够疼吗?”
铁索随柳隽真撞击的动作而发出清脆响声,薛戎承受着炙热的硬物,意识已有些模糊。
听见这话,他在朦胧中想,他怎么能哭?
只要落了一滴眼泪,便意味着示弱,意味着他再也不是坚不可摧的慑鬼尊。
暗中蛰伏着的那些魑魅魍魉,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撕成碎片。
他很擅长忍耐,在过去的人生中,也是一直这样硬生生忍过来的,哪怕被打落了牙齿,也是和血咽下。
他早就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将自己武装得刀枪不入,即使肝肠寸断,也要装作云淡风轻。
唯有这样,他才能骗过别人,也骗过自己,他是真的不会难过,也是真的不想流泪。
请收藏:https://m.bqgbb.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