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你的武功进境，你接下来是否想突破先天？”

　　但一种莫名直觉从心底起，叫他有股寒意涌现，当下连连点头，“这个……这个自然……哈哈……”

　　李莫愁微微讶然，“啊，你又尿了……怎么总收不住？”

　　鹿尘道，“是因为弟子的身份么？”

　　他俩接着再走一会儿，李莫愁才忽然道，“她多幼稚啊。”

　　李莫愁教训她，“我六岁的时候，可不会这样。”

　　鹿尘叫了一声，“师姐，看来林祖师知道我要来了？”

　　鹿尘比划一个大拇指，“就是‘对’的意思。我感觉得到，你的确够成熟、够懂事，了不起！”

　　女童的音调从容，却隐藏着些许心绪，似乎在解释，又似乎在控诉，“我才六岁啊。”

　　林朝英朝他皱了皱鼻子，似埋怨般道，“你现在可跟刚才不一样。我跟你讲些掏心窝子的话，你却快打瞌睡了。”

　　女童低下头，手指去玩自己的裙子，搅来搅去，缠手指边儿，玩了一会儿说，“是，师姐，龙儿错了。”

　　鹿尘跟上去询问，“师姐，我叫鹿尘，你怎么称呼？”

　　李莫愁武功不错，听声辨位，及时止住步子。一伸手，抵在女童的脑袋，免得撞上。

　　她以李莫愁一般的态度，淡淡回道，“师姐，我去换亵裤。”

　　林朝英见他拘束，笑道，“赐坐。”

　　鹿尘说，“六岁的小女娃娃嘛……”

　　林朝英似笑非笑道，“你这话听来，好像我全然是个无偿好人一般。但你该知道，我煞费苦心，是有我的目的，也有我的道理。”

　　两人在山野中走得一会儿，遇着一块石碑，掩映丛林之中。碑文上书“外人止步”几个字。这是全真教禁地，尹志平欠身，不便进入。

　　林朝英道，“哎，有什么敢或不敢，你着心于武功，我就教你武功，懒得跟你说。”

　　鹿尘点了点头，让他回去，自己孤身往前进去了。行了一会儿，见着一处墓门，轻轻敲了几下，墓门打开。一个女子分分明明站在鹿尘面前，却见她在日色肤色如玉，明眸皓齿，一身杏黄道袍，手中掌灯，年岁和鹿尘相当。

　　鹿尘叹了口气，“哎，师兄，这下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拍了拍尹志平肩膀，“师兄说说，人生在世，行得端坐得正，便没有灾祸，是不是这个道理？”

　　有时候，画匠为追求美，甚至得画得难看，或者稀奇古怪，光怪陆离。但那难看得真切，古怪得实在，竟赫然也给人一种美感。

　　瓷娃娃似的白衣小姑娘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撑着灯，火光下露出一张神情淡漠的面容，另一只手揉搓自己额头。

　　她说，“你来啦？”

　　林朝英很自然道，“第一，我要向他告白，你得帮我布置婚礼，构思场景。”

　　鹿尘精神一震，“说到武功，我可来劲了。”

　　声音刚落，隆隆声响又起，石门自然打开。里面到底了有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正闭目遐思。她形容如少女，气质却历经沧桑，正是林朝英。

　　鹿尘打个哈哈道，“弟子不敢。”

　　鹿尘目瞪口呆，他当时是随口一提，没成想林朝英当真了。现下这画中仙女般的祖师娘娘目光灼灼，俨然成了前世过年回家的三姑六婆，可以想见她日后每次见着自己，一张嘴必是“找到女朋友没有”。

　　林朝英笑道，“你那日所说，改创规矩，令我动心。我要你轰轰烈烈爱一场，大大方方恋一回，带上个姑娘到古墓派来，然后公之于众，改了全真教的规矩！”

　　鹿尘眉角抽搐，无奈道，“两位争辩对错之前，能否先把裤子换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语气都是淡淡的，几如神道仙女，却都说得是鹿尘不该听、不愿听也不想听的女儿家事。

　　小龙女点了点头，走出几步，与两人错开。

　　鹿尘忍不住点了点头。

　　说到这儿，林朝英意有所指，又状似无心，“对了，你刚才见到了李莫愁和小龙女，是不是？你觉得她们怎么样？这个跟你练功到先天，有很大关系，你老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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