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也不得不狠下心。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梁王刘武也能听出来,那个急着回长安的‘他’,正是自己无疑。
梁王在睢阳血战,窦太后难不成还能让储君太子之位,被那孺子刘荣夺了去?
现在可倒好;
见母亲果然轻皱起眉,流露出即将发怒的征兆,梁王刘武赶忙跪倒在地,当即便委屈的哭出声来。
说到此处,梁王刘武却悄然止住话头,泪水都好似悬停在了脸上,只满是错愕的看着面前,已经满脸愠怒的母亲窦太后。
“此事急不得,急不得!!!”
委屈到连母亲落在自己头上的手,都没有丝毫察觉。
面色冰冷的坐回榻上,就这么晾着梁王刘武;
而在朝臣百官们结束朝见,依序离开长乐宫之后,已经知道今日朝议之上发生了什么的窦太后,面色也不免有些难看了起来。
听闻窦太后含怒而发的一眼,梁王刘武只下意识一愣;
片刻之后,又目眦欲裂的从地上弹起身!
“竖子安敢冒功!!!”
皇帝专横,太后又默认,朝堂无可奈何之下,这才捏着鼻子认下此事。
汉室独有的东、西两宫共治天下的二元政体,是以‘孝’来赋予东宫太后合法的统治地位。
“我的阿武……”
不知过了多久,梁王刘武才从哀痛不能自已的哭泣中稍调整过来,却并未起身,就势将脑袋一偏,看在了母亲窦太后的膝侧。
听闻母亲终于提起这件事,梁王刘武本能的心下一紧,却也如释重负般长松了口气。
而如今,乃至肉眼可见的未来,汉家都不大可能再出现‘太上皇’这一特殊身份的人。
而从体制制度上,东宫太后之所以能成为汉家第二位‘皇帝’,便是由于汉家这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公卿百官,五日一朝东宫太后。
——在未央宫的朝议上,天子或亲自下场,或派亲信开口提,来表明自己想做某件事;
而后,百官公卿各自表达看法:是否同意这件事?
若是不同意,那不同意的依据是什么?
如果不同意的人多,且不同意的依据足够坚挺,天子便大概率会暂时搁置此事,私下折中一个更容易让朝堂接受的方案出来,而后再重新搬回朝议之上。
待梁王刘武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失仪,即烦躁,又心虚的在窦太后身旁落座,窦太后清冷的语调,才在梁王刘武耳边再度响起。
“便是我有心,又如何还能有脸拿‘平叛首功’说事,去为你张目储君之位?”
——几乎是伸手就有的武勋,就这么被刘荣夺了去!
本该让这武勋烂在自己锅里的梁王刘武,却已经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到了长安……
像前两年,天子启顶着大半个朝堂的反对,专横的强行推动《削藩策》,实际上是很不符合汉家的政治流程,以及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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