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子储君,是一个暴虐弑杀、喜怒无常的人;”
“按张释之的年纪,当还存于世吧?”
刘荣很懵。
但出乎刘荣预料——出乎在场每一个人预料的是:在从刘荣口中,听到先帝朝的名臣张释之,居然落得个免官归乡的下场时,窦太后却只是愣了片刻。
“额……”
···
“君主打算举兵作乱,作为臣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像楚国相张尚那样,死谏不退,宁死不屈。”
遗憾的是,张释之这句法如是足矣,并没能在这距离后世两千多年的时代,萌发出法治思想的萌芽。
今天的刘荣,狂的无边无际。
“也好……”
惊魂未定之下,饶是仁厚如先太宗孝文皇帝,也还是不免雷霆震怒,当场下令让廷尉彻查!
结果张释之经过简单的审讯,便很快将结论送到了先帝的面前:不是刺客,只是个在溪边洗手的老农,碰巧把拉撵的御马给惊到了。
难得哼唧了这么老半天,也没能多挤出几个字来,天子启索性将双肩一耸拉,隔着母亲窦太后,给刘荣使了个眼色。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寥寥五个字,却成为了汉家自那以后,往后百十年的执法核心思想:法如是,足矣。
但当母亲窦太后,这么毫无征兆的冷不丁问起张释之,天子启被写满轻松、喜悦的神情,却当即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彻底僵在了脸上。
在后世,君无戏言,往往指的是君王言必行、诺必践,绝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又或是出尔反尔;
而在如今汉室——在太后也同样属于‘君’的当今汉室,太后、天子对某个人的称呼,往往也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什么情况?
——这么对的话,居然是从皇祖母嘴里说出来的?
“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再不济,也总能
张释之回答:法如是,足矣。
——既然法律有规定,那就按法律规定的条例来处理,便已经足够了。
额……
只见兽圈外,馆陶公主刘嫖一脸慈母笑,看向刘荣的目光,当真是诠释了后世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皇帝当年,也没比今日的太子好到哪里去。”
虽然不大明白窦太后这般态度转变,究竟有没有梁王刘武贡献的力量,却也丝毫不妨碍天子启,为今日这场意外的会面感到满意。
“为君者,处理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有个度。”
而后,便面色如常的点点头,再发出一声轻叹。
“皇祖母,此言差矣!”
“孰能无过啊……”
得了皇帝老爹的授意,刘荣自也不敢怠慢,只颇有些尴尬地伸出手,拉了拉祖母窦太后的衣角……
“就算是免了官,皇帝,也总该要照看着些。”
“再怎么说,那辕固老儒,也终归是先帝安车驷马礼聘到长安,并亲颁天子诏,所任命的《诗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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