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向窦太后汇报一声,也同样是源于此:皇帝都要跟太后汇报工作,你区区一个皇子,还想背着皇太后做点什么?
你眼里,还有没有汉家的太后了?!
在原本的历史时间线上,自天子启后即皇帝位的汉武大帝刘彻,便曾险些栽在这一点上。
但在刘彻听了身边人蛊惑,决定从此‘不再事事奏请东宫’之后,窦太皇太后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将为少年天子主持新政的丞相罢黜!
若非馆陶公主刘嫖及阿娇皇后从中转圜,汉武大帝刘彻,未必就不会成为又一个孝惠皇帝,乃至汉家第三位‘少帝’。
“孙儿,确实是要做些奢靡之物。”
而在天子启余光所及:端坐于御榻之上的窦太后,此刻也有些木然的呆坐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汉太后,天子务必要做到事事有交代、句句有回应。
“只是想到吴王刘濞的反叛之心,是吴地的铜山铜矿,以及熔铜所铸的钱所致,孙儿便想当然的以为:如果能给父皇赚点军费,那父皇日后应对起吴王贼子,也当能少些头疼的事……”
只又呆坐许久,才神情呆滞的起身,缓步朝着后殿而去。
窦太皇太后稳坐东宫长乐,随时准备着给皇帝孙子收拾烂摊子之余,也抱着‘让皇帝折腾吧,撞疼鼻子就会懂事儿了’的念头,对汉武大帝的新政乐见其成。
漫长的沉寂,终还是被刘荣不卑不亢的沉稳声线所打破。
“行了!”
说到最后,刘荣总是惨然一笑,摇头叹息的再度跪下身。
从这一点便不难看出:对于汉家的太后而言,皇帝对自己‘事事有交代’,究竟有多么重要。
说到这里,刘荣不由有些忐忑的抬眸,撇了眼端坐御榻的皇帝老爹。
“父皇削藩在即,关东将有大变;”
天子启下意识皱起眉头,循声望去,便见刘荣稍咧嘴一笑,再对上首御榻一拱手。
自信满满的道出此语,刘荣也终是从地上直起身,还不忘顺手揉了揉酸涩的膝盖。
似是恼怒,又像是生怕母亲眼睛不好、看不见刘荣正在落泪般,如是一声轻斥,天子启便摆摆手,示意一旁的宫人将刘荣带下去。
“而在孙儿看来,吴王刘濞之所以会反,绝非是因为王太子身死长安,而是因为有了足够谋反的力量,便不甘心做个诸侯藩王罢了。”
丢着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刘荣便似是遭受了什么人生打击般,愣愣瘫坐在地;
只是泪珠自眼眶滴滴滑落,啪嗒啪嗒直掉……
“而现如今,吴王刘濞反叛作乱之心,几可谓天下人尽皆知……”
“——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纵然王太子在长安被扒皮抽骨,刘濞,何敢?”
“若是如今日这般国富民强,兵多将广,纵然太祖高皇帝、吕太后临朝,刘濞,又何惧?”
——少年天子干劲十足,要搞建元新政!
“难道孙儿,当真错了吗……”
“是要以身作则,给弟弟们做榜样的啊?”
说的直白些,便是确保太后对一切事物,都具有基本的知情权,及建议权。
“——太祖高皇帝、吕太后年间,乃至先帝早年,吴王刘濞,都断无反叛的可能!”
说完这段话,刘荣没急着往下说,而是止住了话头,给御榻上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母子二人——主要是祖母窦太后一点时间,消化自己这段话。
“和亲的事,皇帝看着办便是。”
“召阿武入朝的事,皇帝,也自己拿主意吧……”
请收藏:https://m.bqgbb.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