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便想都别想!”
“朕,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短短几句话,便引得梁王刘武又是一阵气血翻涌,灼热的鼻息打在唇上,醺色更多了三分。
说到这里,天子启片刻之前还带些笑意的面容之上,只尽为一抹沧桑所取代。
“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居然当着百官公卿的面,站出来阻止朕?”
“别说是吴楚——便是关东诸王皆反,有弟镇守睢阳,就绝不会让哪怕一个乱臣贼子,出现在函谷关下!”
“来,起来说。”
将梁王刘武扶起,又将刘武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臂上,再重重拍了拍。
“至少在荣那小子年壮之前,由阿武这个做叔叔的,看顾着我汉家的宗庙、社稷。”
“至于睢阳城,更是由少府送去的床弩、掷机无算,又城坚墙厚,固若金汤。”
隐约意识到皇帝哥哥话中深意,梁王刘武思虑片刻,方略带狐疑道:“所以,皇兄今日才那般……?”
想要说些什么表忠心,又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话语,能对得起皇帝哥哥这般礼遇,正要屈膝跪地,却见天子启又长叹一口气,再度把手肘撑在了护栏上。
听到这里,梁王刘武已是泣不成声,几欲开口,终也是含泪哑然。
“皇兄?”
直到天子启问起正事,梁王刘武茫然无措的目光中,才总算恢复了些许风采。
那如果,是梁国反了呢?
“待平了吴楚,再了却手尾,朕,便大抵要去见先帝……”
“——过去这些年,朕先是忙着对付梁怀王,之后又是太子监国;”
“及楚王,更是来探朝堂的底,好给自己壮胆的。”
“我汉家,要指望阿武了啊~”
···
“左右不过明后年,吴王刘濞登高一呼,楚王便大抵会同反。”
便见天子启再长呼一口气,不着痕迹的侧头抹去面上泪痕,旋即才强笑着重新望向刘武。
“——今晚就别回王府了,便在宫里住下。”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朕弟,何等英雄!”
“太嫩太嫩了~”
“外强中干之下,也没几年寿数了……”
“睢阳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听天子启说起自己的大限,梁王刘武终不再犹豫,赶忙跪倒在地,含泪焦急道:“陛下正值壮年,定能长寿!”
“——朕年长些,便先去见父皇。”
“也只有阿武,能稍分分朕肩头上的担子了……”
便见梁王刘武稍一抿唇,旋即沉沉点下头。
“做了储君,阿武便也不必再于梁国和长安之间来回跑——就踏踏实实待在长安,替朕在母后膝下尽孝。”
“待阿武百年,还位于荣也好,与立子嗣也罢;”
“搞得朕有心为其铺路,都是无从下手……”
含泪凝望向刘武目光深处,许久,终又突兀的咧嘴一笑。
“唯有阿武,才能助我汉家、助朕——助天下苍生黎庶,度过这场劫难。”
“自梁国最东,一直到王都睢阳——一路上,臣弟布下了足足七道防线。”
“如今做了皇帝,更是在宣室殿忙的抬不起头,根本顾不上母后和阿姊。”
“荣这小子,太嫩。”
“走,接着喝。”
“朕,有意让阿武为储。”
“等功侯百官走了,咱们兄弟俩,再好生叙叙旧。”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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