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朝皇长子。
“可要唤上阿姊?”
——未知,才是人类恐惧的源泉。
“好端端立个皇太弟的事,闹的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
闻言,窦太后又是一阵沉思,甚至连紧握着宝贝儿子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收了回去。
“——嗯,叫上吧。”
“皇长子,跑去了太庙?!”
只片刻的功夫,窦太后便敏锐的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阿武当也没用上吃食。”
含糊其辞的一语,惹得窦太后当下一愣,便闻梁王刘武哀叹一气,颇有些苦闷道:“皇太弟一事,要不还是算了吧。”
“——嗯?”
“皇兄,也不至于那般盛怒……”
——汉家理论上的法统起点,老刘家辈分最高、最具重量级的祖宗!
皇长子闯了祸,跑去太庙找刘氏辈分最高的祖宗哭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这么做,皇长子就很可能因为自己犯下的错……
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前因后果的逻辑理顺,窦太后本带着些疑虑的面容,却也随即淡定了下来。
说到这里,梁王刘武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天子启那看似健壮,实则却已有些虚浮的身影。
“也难怪皇帝,下令凤凰殿闭殿,还把太皇太后都给扯进来了……”
“不怪阿武。”
母亲都主动问起了,梁王刘武自也无法继续隐瞒,将刘荣怨怼窦太后的那句话,以尽量委婉的方式说了出来。
“你走一趟养心殿,将此间事,悉数禀奏太皇太后吧。”
“——务当事无巨细,一字不落。”
久到梁王刘武都有些心下发毛,窦太后才重新迈开脚步,悠悠开口道:“便在太庙待着吧。”
直到刘武下一问,或者说是下一句话,却是当窦太后稍停下脚步,身形也随之一僵。
“留下一起用饭吧。”
可刘荣出了未央宫,便径直跑去了太庙——尤其还是带着三弟刘淤,一起跑去了太庙!
“难怪……”
只暗下梳理片刻,窦太后便迅速点出了关键。
沉声做下交代,待老寺人躬身领命而去,窦太后便愣坐在御榻之上,久久都没能从思绪中回过神。
“皇长子,还在太庙呢……”
···
“皇兄……?”
“没说你和皇帝。”
即便被母亲重新拉起手,梁王刘武的惊惧也没有减弱多少;
直到窦太后这句话道出口,梁王刘武悬起的心,才总算是落了地。
往大了说,刘荣咆哮君前,正式的罪名当为‘君前失仪’;
按律,坐大不敬。
而在窦太后身侧,梁王刘武只茫然无措的低着头,看着被母亲松开的手,也愣愣发起了呆……
“便是避居深宫的老太后、入土为安的太上皇,也被晚辈这些个糟心事,扰的不得安宁……”
一件事再小,也总会让不明所以的人忐忑不安;
同理:一件事再大,只要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便也能让人静下心来面对、解决。
悬而未决,才是最令人心神不宁的状态。
接连两问,窦太后都是一副不温不火,无甚所谓的低沉语调。
——如果只是君前失仪,尤其还是酒后,那根本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正要再开口,将态度更坚定一些,却见母亲窦太后微微一摇头,又悠悠发出一声长叹。
太庙是什么地方?
——太祖高皇帝刘邦的父亲,太上皇刘太公:刘煓的皇帝庙。
“却也怪不得皇长子。”
“尤其是皇长子怨怼东宫的话,不可有哪怕一字改动。”
“——还静候发落?!!”
“若非此事,皇长子今日,也不至于在皇兄面前那般失态。”
“这事儿闹的……”
得知天子启对凤凰殿的处置,窦太后本还算淡然的面庞之上,只顿时涌上一抹疑虑。
“陛下怒气冲冲而入,面挂寒霜而出……”
“难怪皇长子出了未央,便径直躲去了太庙……”
“皇帝,去过太庙了?”
今天第二更。
第三更会晚一些,可能在十二点之后,明天上班的看官老爷们可以睡醒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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