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你俩没分班之前,也是天天嘴上不饶人。而且我每次看见你俩一块儿走在学校里,你俩中间都跟隔了个人似的。
“我说,你俩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在一起的样子。你看看人家刘羽风跟肖靳远,虽说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但人家可比你俩看上去亲近多了。”
“……”我无言以对。
姜可欣见我没啥反应,又继续说:“话说回来,你俩到哪一步了?”
我清晰明了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揶揄。
然后,我想起了那天我在他额头上亲的那一下,不觉有些害羞,但我不愿告诉她,于是只是说:“就……牵手拥抱啊……”
“不是吧,牵个手抱几下就能让您脸红成这个样子啊?”
不用说,我的脸肯定是红得明显了。
“而且,你俩都在一起——我数数啊——半年多了吧,才只是牵手和拥抱?”
“不然你还想干嘛?我们才高中生诶。”我夹起来一块儿胡萝卜塞进她的嘴里。
“你专门把不爱吃的塞给我!”她边嚼边说话,说得含糊不清,“而且,人家刘羽风和肖靳远早就亲……”
“好啦好啦,”我打断她,“就你最八卦了。”
姜可欣“哼”了一声,“你俩还不如谈徐松老师说的那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呢。‘我爱你,但我们不必天天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
“吃好没?”我只能这么问她,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她把餐盘里最后一块儿红烧肉塞进嘴里,然后说:“嗯嗯嗯,走吧。”
中午学校里会播广播,主播会放一些音乐,或者读几篇文章。总之,为单调的校园生活增色不少。
有大胆者,还会借广播悄悄地、含蓄地向某个人表达自己的心意,通过诗歌的方式,以“致某某”为名。老师们对此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故事,我大多是从消息灵通者或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那里听来的,不曾亲耳听到过一个人的表白。这么说来,其实还挺好奇的。
走着走着,耳畔传来女声,轻柔舒缓。
她念的是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
读到最后,她说:
“谨以此诗,送给高二十八班程逸。”
我脚步顿住。
于是风来了,她把我的头发吹乱了,我的心也乱了。
我问姜可欣:“这个女生是不是程逸生日给他送礼物的那个?”
姜可欣点了点头,然后也有些愤怒。她说:“这个女的怎么回事!都跟她说了好多次了,她还这么顽固!程逸估计没告诉你吧?他肯定没想到这个女的能做到这份上。”
我抬头,朝校广播室那边看,窗边影影绰绰透出了人的轮廓。
我忽然有一种直觉,这个女生的出现,于我而言不会是一件幸事。甚至于,有种莫名的不安泛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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