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
坐着的，站着的，跪着的。
薄霜竟都认识。
跪着的是琉璃烟画坊的付老板。
站着的是五王爷桑无寒。
坐着的，除了主位上的皇帝，还有一个薄霜挺意外的人。
商离。
就坐在下方侧边的客座上。
见到她进来，商离朝她微微颔了颔首。
她并未回应，因为不确定他到底是敌是友，不敢贸然相认。
她跟况老板一起伏地行跪拜大礼。
皇帝并未让他们平身。
于是，她跟况老板，还有琉璃烟的付老板，三人就都跪在那里。
“除了老四出征未归，其余当事人已到齐，老五，你再把事情经过跟朕说一遍。”皇帝吩咐桑无寒。
薄霜眸光微敛。
她果然猜测得没错，琉璃烟画坊背后有人，才敢去招惹桑无渊。
而这个人就是五王爷桑无寒。
低垂着脑袋，她微微拧了拧眉。
据她了解，桑无寒跟桑无渊极为不和，经常针锋相对，桑无寒平素没少给桑无渊使绊子，只不过都没讨到什么好去。
此次桑无寒明摆着就是故意趁桑无渊出征在外，鞭长莫及，搞这么一出。
这厢桑无寒领命：“是，父皇。”
“事情是这样的”
桑无寒刚开口准备讲始末，外面骤然传来宫人行礼的声音：“四王爷。”
以及径直进来的脚步声和宫人阻止的声音：“四王爷四王爷，容奴才先进去禀报一声。”
殿里的众人刚听到动静，一身铠甲的男人就已闯了进来。
“听闻父皇在审关于儿臣的事情，儿臣这个当事人怎么能缺席？”
桑无渊！
殿内几人皆是一怔。
都很意外，意外他竟回来得这么快。
桑无寒话没说完就愣在了那里。
薄霜眼波微动。
皇帝当前，众目之下，她也不好回头望，如常眉眼低垂地跪着，但心里莫名就安定了几分。
“父皇。”桑无渊行礼，眼角余光在跪着的三人身上一扫，未做停留。
瞥见场下坐的商离时，倒是微微顿了顿。
商离起身，朝他含笑鞠身：“四王爷。”
桑无渊未回应，不屑回应。
还是皇帝出声介绍：“这位是商公子”，他才象征性地略一点头，就撇走了视线。
忽的想起什么，又看过去：“商公子？”
“是，在下商离。”商离颔首回道，谦逊有礼。
桑无渊眸光微微一敛，瞬时就深邃了几分。
商离。
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
眼角余光扫了扫毕恭毕敬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女人，他声色未动，只当第一次听说。
朝商离点了点头，便收回了视线。
“听说你已拿下丰铭城。”前方皇帝开口。
“是，已拿下。若没拿下，儿臣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回得甚是自信和自负。
皇帝也不以为意，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
关于战事，他这个儿子一直都是回得这么有底气，这般不可一世。
“很好！你出师大捷，朕定会论功行赏！”
桑无渊也未接话谢恩，就等着他的话锋一转。
果然。
皇帝接着道：“只不过，今日是另外一件事。”
末了，便再度吩咐桑无寒：“老五，继续。”
桑无寒领命。
刚要开口，又听到桑无渊说道：“父皇，可否赐儿臣一个座，儿臣星夜兼程，赶回复命，铠甲都未来得及脱，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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